秋兰生(生草版

愿得展嬿婉, 我友之朔方。

约稿 德布劳内单人向 曼彻斯特的一个大风天 Part 3

来自金主@Mint  的约稿

[本文配合Home——Machine Gun Kelly、Bebe Rexha食用更佳]

【前两期指路曼彻斯特的一个雨天 和曼彻斯特的一个晴天 女主设定Linna  Mentha(琳娜·曼达) 本期时间线:2017年】


The hurricane seeks the shortest road by the no-road, and suddenly ends its search in the Nowhere.飓风在无路之中寻找最短之路,又突然在不知何处终止了它的寻找。①


C5 风是爱的呼吸/主Kevin视角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沉浸在寒风中的英格兰依然没有回春的迹象,风势非常强烈,远离草地的建筑物都得小心翼翼,不知哪片窗户会受到打击,然而,那天最有可能遭受打击的是一个来自比利时的足球运动员,凯文·德布劳内,曼城在安菲尔德球场被利物浦踢得颇有些灰头土脸——1-0,1是维纳尔杜姆的1,0是曼城的0,伴随着"You'll never walk alone,  walk on, walk on, with hope in your heart"的歌声,2016曼城的最后一场比赛落下帷幕。

凯文·德布劳内失落地坐在客场更衣室换衣服,主教练何塞普·瓜迪奥拉把赛后总结留到了之后,明天就是新年,没道理输了比赛还让这些孩子听他的教训,教训可以等到来年,反正明天就是来年。

但是赛后演讲还是必要的,“孩子们,今天的结果并不如我们所愿,谁在乎呢,今天不是新年的第一场比赛,在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的精神一定要保持在最高点,我希望看到你们每个人饱满的精神...”

不该是这样。德布劳内低着头,他很擅长一心二用,既不会不尊重他们的主教练,又留给自己足够的思考和冷静的空间,正因为他在这支队伍中是关键人物,一场失利才会让他更加失落。

“...球场上的团结和默契是成功的关键,然而今天我们的团队并没有达到最佳状态。我们需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表现…我们的对手打得非常出色,我们需要尊重他们的实力,并从他们身上汲取经验教训...”

无论思考与否,其他人都在努力不和瓜迪奥拉对视,寄希望于主教练看在他们都足够痛苦的份上,早点结束他那富有激情思想深刻但是充满高级词汇格外冗长的演讲。

“固然,这场比赛的失利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挫折,但联赛还没有结束,我们必须保持警觉,更加努力地训练,更加团结地战斗,我相信,未来我们一定能够迎来更加辉煌的时光...”

直到斯特林听得满脑袋牙疼、阿圭罗垂着脑袋、利物浦来换球衣的小将阿诺德一脸尴尬、曼城的大巴司机已经计划闹罢工的时候,瓜迪奥拉才结束了他的演讲。

今天是个大风天,风吹着曼城大巴的玻璃呼啸作响,呼吸在玻璃结上一层雾气——斯特林和费尔南迪尼奥聊着等一会儿要去哪里痛快消遣,阿圭罗在大巴末尾给梅西打视频电话,伊希纳乔向远在尼日利亚的家人报平安,布拉沃和卡巴列罗两个门将靠在一起陷入梦乡......斯通斯抬手在德布劳内面前晃了晃,“凯文,等下我送你回家?”

“不用。”

斯通斯不能理解比利时人复杂的情绪,不代表他对此难以接受——看上去平静的凯文·德布劳内实际上比他们所有人都痛苦,比利时中场不能触犯的心灵装下了很多,很多自尊,很多骄傲,很多渴望,斯通斯说不出来,但他能从德布劳内身上感觉到,可惜他在英超太久了,别说只是场1-0,更离谱的比分他都见过,英超俱乐部人人都做过惨案开瓶器,胜利和失败——或者平局,有时候在联赛中没那么重要。

“有时候有些比分仅仅是差了一些运气,不证明任何事,佩普也没有针对你,凯文——他只是针对我们所有人而已,如果每家俱乐部的球员都拿他们主教练说的每一句话当真,那么就没有英超联赛,我们直接打三战了。”

斯通斯的英式幽默开导惹来亚亚·图雷的笑声,至少在今夜,那些看不见的矛盾可以放在一边。

“所以凯文,等下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真的不用,琳娜会过来接我。”德布劳内也不是无视斯通斯的好意,自从他在训练基地停车场开出去的时候右脚抽筋撞倒了一棵树,‘开车的人记得送凯文安全回家’就成了所有曼城工作人员心领神会的梗。

“估计又要晚到,还好今天踢的是利物浦。”德布劳内看了一眼手表,给琳娜打了电话,“琳,我们可能会迟到三十分钟...你还是先回家吧,今天风好大...你身边有人吗?琳,和工作人员待在一起,别在那里等我了,我坐约翰的车回去...好的,记得坐在车里,不要迎着风喝东西,虽然那样的确很美,你可以喝掉我的那份红茶...”

旁边的斯通斯满脸‘凯文你在说人话吗’,通话结束后——“KDB!”英格兰后卫悲愤地怒吼着比利时中场的名字缩写,“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两幅面孔?”

“抱歉。”德布劳内调整了一下位置,露出比赛结束以来第一个惬意的微笑,“我下次注意。”

斯通斯换到了热苏斯·纳瓦斯旁边,西班牙后卫向他投来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

斯通斯皮笑肉不笑,“我被凯文的爱情飓风吹得晕头转向,到你这清醒一下。”

热苏斯表示理解。

德布劳内远远就看见琳娜捧着杯装热茶在等他——他每次都告诉她在车里等,她每次都嘴上答应实则不听,尽显西西里Mafia浑身反骨。

“要是这种程度的‘风’,凯文那样也不意外。”琳娜暖阳般的美丽足以让见惯美人的人瞪大眼睛,即使她围了两层不知道哪几位好心人友情赠送的曼城经典蓝白围巾,戴着一个有些滑稽的曼城毛绒帽,看上去也如此与众不同——德布劳内走到琳娜面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捏了捏她的大衣,比利时人的脸上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不冷。”没等德布劳内开口,琳娜主动嘴硬,他的目光在与那几件与她毫不搭调的围巾和帽子间移动,一个眨眼的功夫,西西里Mafia就心虚了起来,“...我以为没那么冷,我想穿得漂亮点,迎接你胜利归来...”

琳娜被德布劳内的曼城冬季队服围住——现在她这一身看起来和谐了不少。

被暖热的感觉拥抱,琳娜顿了顿,啜了一口已经微冷的红茶,继续说道,“...没有胜利,只有归来也可以。”

她抱住疲惫的他,故意开玩笑说,“你的球迷送了我这些,我承诺了签名球衣出去,不违反球员-球迷原则吧?”

“当然不,我得感谢他们。”德布劳内用温热的掌心捧起她冻红的脸,在心底默念她的名字,“下次愿意听听我的建议吗?”

“我下次注意。”琳娜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她肯定不会——德布劳内想。



C6 冬天走了,春天还会远吗?/主Linna视角


身为天气预报主持人,琳娜每天不需要经历德布劳内那样的体力消耗,但折磨人的事情依然不少。

三月曼彻斯特稍微回温,琳娜换下了寒季的靴子,将高跟鞋加入出行名单。

“这个季节很难穿高跟鞋吧。”早起的凯文做早餐,早起的琳娜有早餐吃。

“确实是。”琳娜的早餐比起德布劳内的要稍微不健康一些,像黄油煎蛋、培根和树莓果酱这种东西在联赛期间不会出现在德布劳内的餐盘里。

“但每次想到穿高跟鞋能比台里那个秃头编导高出十公分我就开心,Kev, 你应该看看他那种既不服气我的‘身高’又干不掉我的眼神。”琳娜急呼呼地咽下牛奶烤面包块——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自从她搬进德布劳内的公寓,她起的是越来越晚了,“别做咖啡了,宝贝,我在路上买一杯。”

她抿了一点树莓果酱,向德布劳内索要一个临别吻,"Love you."

“我结束训练去接你。”今天曼城是晚训,他正好下午有时间,他们偶尔按早晚班穿插着接彼此下班,“中杯espresso,三份半浓缩,半份香草糖浆?”德布劳内精准无比地报出她的偏好,很难说这是故意讨巧还是习惯使然,他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也一直非常精准。

“你要把我惯坏了。”再交换了一句我爱你后,琳娜依依不舍地出门,冬春交际的海风格外猖狂,不时有海鸥飞到他们的家门前,试图整点薯条——琳娜以前会用吃剩的蛋糕喂海鸥,德布劳内认为这对海鸥来说不太健康,后来改成了无油无糖的全麦马芬面包,海鸥们对食谱的更换是否有意见琳娜不知道,反正她修好的的雪佛兰科迈罗基本没得到过海鸥的无情‘赠礼’。

“…大风天气将在大曼彻斯特都市郡以及周边地区持续,注意您晾在阳台上的衣服,两小时后它有可能出现在利物浦,下午十四点后,郡平均气温有所回升…”琳娜完成录制的同时也在为本季度的升职做准备,升职成功她就可以从天气预报主持人去到一线,真正主持属于自己的新闻。

当她走出电视台的时候,德布劳内已经在她一下班就会经过的地方等她——看上去他带了很多额外的东西。

“你的咖啡。”首先是犹自冒着热气的咖啡,她的习惯就是早中晚各一杯,然后是一捧精心设计过的玫瑰与玛格丽特,经典而且数量适合琳娜手里那个养死的龙舌兰花瓶——父母知道琳娜对多肉和仙人掌有兴趣,所以去年年末送了她一件非常贴心的圣诞礼物,他们从墨西哥尤卡坦半岛为她寄来一棵经过重重检疫后半死不活的龙舌兰,那棵龙舌兰在英格兰的海风中瑟瑟发抖地挣扎了两个月,最终于圣瓦伦丁节前不幸离世。

“我路过花店的时候想着给你带一束。”

“非常漂亮,谢谢你...Kev,这个袋子里是什么?”琳娜左手抱着一束花,右手端着一杯咖啡,好奇地凑近那个四四方方的袋子,“让我猜猜——曲奇饼干礼盒?巧克力礼盒?护肤品礼盒?你新买的球鞋?盆栽土?”

“很接近。”德布劳内半蹲下来,琳娜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又悄悄站定,如果现在身边站的不是她所爱的人,她此时一定会感到惊慌和不知所措——不对,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他要是有什么激动的事,不用说话,脸色就可以告诉她了,比利时人可能会说谎,曼城的男人也可能会说谎,但德布劳内的脸不会说谎。

何况按那个盒子的大小来说,怎么看也不像是装戒指的。

“为什么想起来买这个?”

出乎琳娜的意料,盒子里是一双咖啡色的女式平底鞋,毛毡的质感,看上去就非常舒服,德布劳内示意她抬起脚,好像他做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德布劳内的手握住她的脚踝,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琳娜忽然感到难为情,敞开心扉地说,她再不能从他温柔的网中逃脱了。

她的尺码,没有误差。琳娜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起笑容,为这个男人和他所做的一切。

“你问我为什么,我没办法回答你。”德布劳内有一种聪明的真诚,很多拥有这种特质的人被认为狡猾不好相处,他却是直率的,情绪化的,她从没遇见过像他这样可以一边理智一边情绪化的人,也许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我应该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

琳娜在他的脸颊上飞快地吻了一下,比利时人的脸像小松鼠一样柔软,“我们回家。”

出于职业需求,琳娜与德布劳内的日常晚餐相对简单,唯一能期待的就是饭后甜点——不是对比利时的刻板印象,但德布劳内烤华夫饼的手艺她望尘莫及。

“说真的,你做得比咖啡馆的还好,有谁教过你吗?”每次为烤好的柔软华夫饼淋上枫糖浆,吸一口黄油和牛奶的香气,琳娜都先在心里感谢比利时人发明了华夫饼,再感谢德布劳内夫妇发明了凯文,又不远五百三十多公里送到她身边来,“还是天赋异禀?”

“一位朋友。”德布劳内的那份没有枫糖浆,他通常只吃一半,每次琳娜故意将枫糖浆或者果酱留在嘴唇上,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要是也能教我就好了——我认识吗?”

"Kev?"德布劳内这次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久到琳娜怀疑他小时候被迫当过黑心华夫饼工厂的童工。

“你没事吧,宝贝,你还好吗?”她从身后抱着德布劳内,让他拥有她的体温和存在。

“一位去世的朋友。”德布劳内握住琳娜的手,风从四面八方沉重地击打着窗户,楼上卧室一扇没来得及关好的玻璃窗传来可怕的撞击声,提醒着琳娜这不是错觉。

“别担心,我去检查窗户。”琳娜看着德布劳内走开——他们早该袒露痛苦,分享黑色的时刻,但某种原因让他们延迟了,他们都想在彼此面前做最好的自己,并不是伪装,只是把痛苦的那面藏了起来。

“琳?”

“忘了窗户吧,明天再预约维修工。”琳娜再次从身后抱住他,这次是抱住他的腰,不让德布劳内有任何机会逃避,他们同时爱着彼此,也同样被爱着,“你想告诉我这个故事吗?”

他们披着毯子坐在起居室,听了一张琳娜收集的八十年代阿巴拉契亚民谣唱片,德布劳内断断续续地为她描述他的记忆,从受冷眼的少年时代,到新的开始,友情的破碎与挚友的永远离去...琳娜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藏着如此多她未曾触及的疼痛,德布劳内从未将这些痛苦宣之于口,幽深的海蕴藏着无数沉默心事,洁白的蚌以剧痛磨砺出无瑕珍珠,她为那些时刻没能出现在他身边而叹息。

“琳,你不用为我多做任何事。”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一个不幸的人,直到我来到曼彻斯特,你不必治愈我,爱你的过程就是在治愈我自己,在你身边我很快能放松下来...当我看到你的笑容,我在想没有什么比回家更好。”

他来自比利时,但爱着这座城市,也爱着琳娜。

"Adelina Denise Canary Mentha"

第一次有人这么严肃地叫自己的全名,琳娜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眨着眼睛,然后她听见德布劳内说——"Will you marry me?"




琳娜:好家伙,在这等我呢?


①原句摘自泰戈尔《飞鸟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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